一盆喧嚣的茉莉

段子手。黄少天本命。

【喻黄】假戏真做 (四)(ABO)

抱歉久等了……之前红色总攻来临,所以慢了几天~><

 字数代表我的歉意!很有诚意吧!(其实是过渡章不太好写,所以磨磨蹭蹭写了很多……咳咳咳总之希望大家喜欢!

 *有双花及隐藏林方,敏感者注意避雷。

 *有私设。

 *欢迎捉虫。

 

(四)

 喻文州说到做到。他说要追求黄少天,真的就展开了热烈的攻势,从头开始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地追求黄少天。 

那个不太灵光的送货员和黄少天已经熟悉起来了——因为每天都能见到,只是配送的花束从一开始的黄玫瑰变成了红玫瑰,是的,每天一束。

伴随着红玫瑰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礼物。黄少天因此再次确定了喻文州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因为他每天送的礼物之间的风格简直风马牛不相及。继让宅男黄少天无法拒绝的——最新款游戏机、荣耀游戏中夜雨声烦的手办、精致的ACG限量版周边之后,是充满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浪漫气息的——莎士比亚的珍藏版作品集、关岛带回来的一玻璃瓶彩色贝壳、邮戳是加拿大的手作枫叶书签……

如果非要说所有礼物的共通点,那就是价格并不会高到黄少天能以“太贵重”作为借口而拒绝,又让人无法忽视送礼之人在里面寄予的情意和体贴。

 

方锐和张佳乐一边吃着刚送到黄少天桌上的比利时巧克力一边喋喋不休地八卦着,黄少天想把他们轰出门而未果,只得自己躲到走廊角落,拨通了喻文州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带着明显鼻音的回答让黄少天愣了愣,他确认了一下手机显示的时间,然后有些忐忑地问道:“呃……你在休息?”

电话那头的喻文州轻笑了下:“嗯…我在温哥华。没关系,少天有话对我说么?” 

原来那枚枫叶书签真的是亲手从加拿大寄出的啊……黄少天晃了神,又想起对方从午夜的梦中被唤醒,正在静静等待自己开口,才有些纠结地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影响你了,”然后抢在对方之前开口道,“我就是想说,你不要再给我寄礼物了……”

喻文州笑了,像是早准备好了回答一般:“少天答应了让我追求你……礼物不喜欢么?”

我那个答应根本不是完全自愿的好吗……黄少天腹诽着,喻文州听他没出声,又问道:“是给少天带来困扰了么?”

“嗯…”黄少天的声音有些闷:“拜托,我们宿舍不大,还有别的舍友在……每天的花都那么大束……”

“是我考虑欠周,抱歉,之后不会了,”哪怕经过千里传音,喻文州的语气依旧温柔,“少天……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没有。”黄少天如释重负地说,“那我挂了,你好好休息,拜拜。”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成功阻止了黄少天秒挂电话,喻文州用好听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道,“接到少天的电话,我真的很高兴。下周就回国了,我会联系你。”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黄少天确保自己脸上可疑的红晕完全消掉才回了宿舍,而他显然低估了自己两位损友的八卦热情。方锐坏笑着问他这么久才回来到底聊了什么难舍难分的话题,被他比了个中指;张佳乐则一边翻看他这些天收到的礼物一边啧啧赞叹着:“果然是追人的架势啊,除了当年大孙那哐哐哐的土豪气场,我身边还没见有谁受过这待遇。”

“所以你就让大孙拿下了呗,”黄少天随即反将他一军,“那标记没啊?”

谁知张佳乐一点都不恼,笑嘻嘻反问他:“那你呢?你这么问,是准备让喻文州标记你了?”

黄少天飞扑上去和他打成一团,方锐在一边摇头摊手:“我看不远了,瞧瞧这手段,喻文州是老手啊,拿下少天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锐锐你这么懂啊,你也是老手,”黄少天被张佳乐压在床上挠痒痒,还能分神出来豪气干云天一把,妄图一挑二,“那你什么时候能拿下老林啊?”

在张佳乐幸灾乐祸的狂笑声中,方锐大吼一声加入了他们的战局。

 

喻文州再次展现了他说一不二的优良品格。他说“以后不会了”,每天一束送到黄少天宿舍的红玫瑰真的——就变成了每天一支。当然,依旧是配着礼物送来的。

很好,黄少天哭笑不得地安慰自己,至少比之前容易处理一些。喻文州简直滴水不漏,没有违反约定又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执着,让黄少天无话可说。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黄少天收到的礼物是两张世界知名芭蕾舞剧团巡回演出的贵宾席座票,黄少天看了看票上的日期,再三思考后拨通了喻文州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黄少天有些没来由的紧张:“喻……总,你已经回国了?”

“正在候机,回到国内大概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左右,”喻文州的声音无论何时都像带着笑,“听少天喊我喻总,总有些不太习惯。”

黄少天思忖了一会儿,还是礼貌地回答:“唔,好吧,喻文州,我是说……如果你明天早上才降落的话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毕竟时差什么的……”

“没关系,演出是晚上的,白天足够休息了,”轻易就猜透了黄少天心底真正的打算,喻文州也没有拐弯抹角,“少天已经收到票了吧?明晚我过来接你?”

黄少天还试图客气地挣扎一下:“别别别,还是算了吧,刚出差回来就到处跑,多累啊……”

然而喻文州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用担心我,少天。我说过回国会联系你的,我很想见你。”

 

黄少天彻底地无语了,敢情这是掐得分秒不差就等着自己往里跳呢。感受到了些微被算计的不爽,他无意识地撅起了嘴,一下一下拨弄着依旧沾着水珠的玫瑰花。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不想去。”

“可以告诉我原因么,”喻文州问,“这场剧目不喜欢么?”

“不,跟剧目没关系……我是说…我,我没准备答应你啊。”

这个答案似乎在喻文州的意料之外,黄少天听到他顿了顿,随即轻笑起来。

“呵…我知道少天不会这么轻易点头,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啊,”黄少天说,“我不喜欢你,也没有接受你的打算,所以还是不要去了,我不想让你误会。”

“唔…为了避免追求者的误会确实是拒绝赴约比较好,你说得对,”可喻文州不为所动,“不过少天还不喜欢我,也没有接受我的打算,所以现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吧?和朋友一起看场表演,不是很正常么?”

“……”

好吧所以一开始就应该直截了当地拒绝!而不该试图用“说”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啊。很善于通过“说”来解决问题的黄少天……觉得实在是太郁闷啦!

 

再见面距离上次的告白已经过去了两周,喻文州的眼神愈加温柔,他们一同走进剧院安坐下来,在演出开始全场灭灯的一瞬间,黄少天听到喻文州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愿意来,我真的很高兴。”他说。

越发紧张的黄少天在黑暗中绷直了身体,幸好之后再没发生过什么让他不安的事,得以全情投入地欣赏表演。黄少天在学校参加的虽然是话剧社,却对舞台剧这一大类艺术形式都着迷不已。此次演出的剧团不负盛名,剧目又是经典的《胡桃夹子》,从贵宾席上近距离观赏精彩绝伦的演出令黄少天非常激动,散场之后很久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时间还早,喻文州就同他一起沿着江岸缓缓漫步。芭蕾舞剧不如交响乐演出正式,黄少天也穿得随性,九分裤下露出的脚踝在霓虹闪烁的映衬下愈发雪白。他耙了耙自己微翘的短发,在夜色中回头看不紧不慢跟着自己的喻文州,依旧是儒雅温厚的休闲西装,文质彬彬的无框眼镜。和黄少天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显得成熟又内敛。

其实靠得近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黄少天背着手倒退着走,与喻文州面对面保持一致的步调。从刚才离开剧院到江边有一段距离,他们不知不觉聊了很多,多得足以让原本好似镜花水月的喻文州,鲜活而立体地呈现在黄少天面前。

喻文州曾经说“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可他说了那么多那么细致,黄少天依旧觉得眼前的人仿佛远在天边。

不再模糊,却依旧遥远。

 

“少天这么看着我,是在想什么?”喻文州笑盈盈地问着,“我真的很好奇。”

“我在想……”被喻文州的声音带回了现实,刚才漫无目的的思绪好像真的在一瞬间被遗忘得一干二净,黄少天拖长了尾音,好像卖关子一般,“我在想你刚才说,你大学时主修的其实是编剧?”

“是的。”

“那最后,怎么就当上演员了?”

“一开始是帮朋友的忙,去客串个他找不到合适演员的小角色,也觉得是个好机会,从另一方面去体会和理解剧本,”喻文州回答,对黄少天所有的问题言无不尽,“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哦……”黄少天停下了脚步,在喻文州以为他终于要回过身去好好走路的时候,他又倒退着走动了起来,“结果就变成了今天这样,总演雷剧的喻大总裁啊~”

喻文州依旧无声地笑着,黄少天撇撇嘴:“不是么?你看看,什么二世祖,什么复仇律师,什么痴情王爷,简直看不下去啦!下次能挑点儿靠谱的角色嘛?”

黄少天神情狡黠,可他的激将法在喻文州身上从未成功过。

喻文州笑得很温柔:“原来少天把我演过的剧都看完了么?我很荣幸。”

“……”被噎了一下的黄少天,向后快退了两步才回复了原本的速度,“我,我才没那么无聊特意去找来看,是我妈!我妈喜欢看这些不用费脑子的电视,我就偶尔瞄到一眼……”

 

蠢透了…他终于也感觉到自己的说辞毫无说服力,悻悻地闭上了嘴,心里还在不停地鄙视自己:不止说出的话蠢,自己刚才欲盖弥彰的动作简直……啊啊啊丢死人了 

在他懊恼不已的同时,喻文州却笑出声来,表情看上去十分愉悦。

“其实我很庆幸,哪怕演了那么多雷剧依旧没有放弃演戏,”看黄少天投过来疑惑的眼神,他才继续说道,“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黄少天愣了愣,却见方才还笑吟吟的喻文州忽然一个箭步迈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黄少天被带着微晃了半个圈,撞进喻文州的怀抱里。

然后他在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听到喻文州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好意思……没事,没撞上。”

 

原来是差点撞上人,黄少天听着喻文州又好言道了句歉,对方终于走远后,他才如梦初醒的从喻文州怀里挣出来。

不对了,黄少天想,这样不对,气氛太奇怪了,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呢?他在心里给自己的异常找着原因,对,一定是天太热了,夜风又太大,彩灯好晃眼,旁边情侣好多……

喻文州显然也看出了黄少天的心不在焉,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少天累了么?”

“对,我累了!”黄少天低着头,回答得飞快,“那个,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上黄少天都在寻找着令自己变得异常的罪魁祸首。最后黄侦探判定,犯人就是这场画风和自己明显不符的芭蕾舞剧——虽然他本身很喜欢,但这种过于浪漫和委婉的艺术表现形式还是不太适合他帅气好强的个性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

 

车停在学校门口,喻文州给黄少天解开了安全带,却没有打开车门的锁。黄少天疑惑地看过来,他才微微笑起来,对黄少天说了一句话。

“我今天很开心。”

标准的第一次约会结束用语,语气认真,语调温柔,表情缱绻。简直要给他打满分。

 

可惜黄少天打完分后并没有买账:“哦,你开心就好。”

喻文州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而被他故作夸张的置身事外逗笑了:“这么说…少天不开心?”

“还好吧,”黄少天依旧在心里抨击着让自己今晚都变得不对劲的芭蕾舞剧,“那个,喻文州,下次我们还是不要看这种话剧音乐剧芭蕾舞剧了吧…那个,我不是说不好啊,演出真的很不错。不过……如果真要选,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荣耀的现场比赛。”

“好啊,”喻文州从善如流,“那下次我们看荣耀。这周六正好有蓝雨主场对微草的比赛,我回去就订票,少天觉得可以么?”

“哦,好啊……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喻文州完全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我过来接你。”

“……”

“谢谢少天给了我下次约你的机会。”喻文州笑吟吟地说。

“我说……喻文州,”发现自己再一次掉坑的黄少天心情有点沉重,“不是说好了,只是普通朋友出来看演出么……”

“是啊,”喻文州没有否认,“可我在追求你,当然有权利用一切可以讨好你的机会,少天答应过我追求你这件事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就算反悔,能斗得过你个大心脏吗?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简直是连环陷阱啊。

黄少天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刚接收到的喻文州的短信,除了告知已经订好VIP坐席的票及约定见面,再次加上了那句“今天我很开心”。

可是,如果不反悔……就大事不妙了啊。

黄少天闷闷地长出了口气,把手机扔到床角,拉过被子将自己遮了起来。

 

那周末蓝雨对战微草的比赛十分精彩。黄少天得以从VIP席近距离观摩喜欢的选手这件事,给只能窝在家看现场直播的方锐和张佳乐带来了沉痛的打击。方锐斥责黄少天有异性没人性苟富贵则相忘并表示痛心疾首,张佳乐嚷嚷要不是孙哲平没空过来,VIP的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而且我还不会忘了锐锐!”他不忘补充道,并以这句话稳妥地巩固了战斗友谊。

其实俩人说来说去,只是想八卦喻黄二人的关系究竟进展得怎样。喻文州的追求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黄少天一次都没同他们表态过自己的真实想法。二人用尽一切办法妄图逼他坦白,谁知黄少天深谙双拳难敌四手的处境,早已被调戏得放弃了抵抗,保持沉默。

“哎,O大不中留啊。”方锐叹气道。

“就是就是,有了好A忘了娘。”张佳乐附和。

而黄少天不为所动,经过演技浮夸的俩人身边时,连个鄙视的眼神都吝与给予。

二人相视一眼,完了,少天天居然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他真的真的抛弃我们了!

 

再次回到剧组已是一个月后,大家都没了早前的生疏,毕竟也合作了过几回了,也算是半个熟面孔。小颜热情地给黄少天搭配新的衣服,用她的话来说“给活泼开朗的小O搭配衣服最有意思了,反正不是主角,反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开心就好!”

于是黄少天就让她开心地套上了分外减龄的短款连帽衫+休闲夹克,然后闭上眼睛让活泼的妆师过来上妆。期间郭导还绕过来看了一回,格外亲切地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说这回要拍的戏份有点多,上次效果特别好,观众很喜欢,所以编剧又给你加了好长一段戏啦!

黄少天只觉得要喷出一口老血,剧本里他的戏份虽然目前看起来还并没有什么毁三观的举动,但总感觉再按这个步调走下去,更喧宾夺主让他接受不能的情节马上就要出现了。他刚开始忧心忡忡要怎么提出这点,喻文州就走了过来。

 

***

张佳乐拽着孙哲平,就像拿着一张万用门票——剧组的管理一看到孙哲平,就点头哈腰的放行了——没办法,谁让这部电视剧最大的赞助商之一就是他呢。

问了黄少天的具体位置后,二人就直奔人群中心而去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看黄少天被服装师化妆师导演团团围着,那待遇哪有半分像临时客串的路人。张佳乐虽然意外,语气倒是透露出满意:“嗯…剧组对少天天还不错嘛。”

被专门派来盯紧(伺候)二人的staff战战兢兢,就怕孙哲平是来突击视察剧组拍摄状况的,听到张佳乐这句话更感觉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有些忐忑地赔笑道:“嘿嘿,孙总,那位黄少天,是您的人?”

 

“不是。”“是。”

孙乐二人异口同声。Staff被弄懵了,询问地看向孙哲平。孙哲平被张佳乐狠狠掐了一把,只好咳了两声,改口道:“是。”

Staff一副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孙总您放心,放心。那我不打扰二位了,二位慢慢看。”

待他走远,孙哲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张佳乐:“黄少天是我的人,那你是谁?”

“哎呀,笨,”张佳乐丝毫不在意这个说法,“‘你的人’是哪个意思你不明白啊?你没看人家那么问么?咱少天天在剧组没依没靠的,你是赞助商,这么说人家才会觉得少天天有靠山,不然别人欺负他怎么办?”

“你才笨,”孙哲平觉得头疼,“他志不在此更别说想竞争什么了,无欲无求的才没人跟他争。你整这一出,别人真以为他有后台了,才会觉得他来剧组是有目的的,懂不懂?”

张佳乐傻了,孙哲平摇头:“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也是真的有后台了。幸好我这个后台够大,没人敢欺负他,放心了吧?”

张佳乐很满意,掏出手机给方锐发微信。不一会儿方锐的回信就来了,显然在图书馆抱佛脚的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显得嗡嗡的。

“这都不是重点,”方锐瓮声瓮气地说,“重点是他和喻文州的关系怎么样!”

 

和喻文州关系怎么样……张佳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喻文州走到黄少天边上,递给他一杯冷饮。刚才还围在边上的剧组人员哗啦啦一下全散了,黄少天顿了顿还是接过冷饮,喝了一口。

张佳乐眯起眼睛瞧了瞧,确定那是黄少天最喜欢的鲜榨西瓜汁。再看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情不愿。张佳乐摇摇头,给方锐传回了一段语音。

“啧啧啧,依我看啊,全剧组都知道了……那个喻文州半点避讳都没有啊。”

“那那那黄少呢?”方锐的声音里透着八卦。

“少天天?一脸别扭呗。”张佳乐窃笑着说。

 

真的很别扭啊!黄少天郁闷地想。他觉得全剧组一定都知道了。虽然他没有说,喻文州一定也没有说……但这还用说嘛?这个追求的态度太明显了啊!

黄少天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到镜头前,听着郭导开始说戏。喻文州的角色在黄少天看来已经越来越分裂了:因为意识到自己喜欢女主却又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这种“身份卑微,不擅打扮,却擅长抽人耳光的平凡女子(注①)”,男主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与自己的情人们约会,试图忘掉她,却无法对自己的内心说谎,所以感到无比彷徨……

所以情人之一的黄少天(是的这个角色依旧没有名字,在戏里喻文州只会称呼他“honey”或“乖乖”)再次出场了,为这场男主表面无限温柔内心又挣扎不已的剧情作映衬。

 

“第九十二场第1次,action!”

两人坐在海边,小情人开心地对男主说着自己学校里的趣事,表情动人得像是闪闪发亮的宝物。男主保持微笑看着他,却不自觉开始走神,想起公司里那个平平无奇、却有着令剧里所有A性生物都无法抗拒魅力的女孩。

似乎是感觉到对方的晃神,小情人有些生气,他轻轻锤了自己的爱人一拳,嗔怒地问:“喂,你在想什么啦……”

闻言男主飘远的眼神立刻聚焦回到他身上,笑着把他的手拢到自己掌心里:“想你啊。”

“讨厌……”小情人低着头,从镜头里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精致的侧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赧的绯红。

男主笑着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带笑的眼神藏不住满腔的爱意,似要将对方融化在自己的柔情里。

 

“卡!”

郭导的声音让众人一抖,黄少天立即从喻文州身边坐远了一些。郭导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尴尬。

从不失误的喻文州,第一次被导演喊“卡”。

“咳,喻总,你刚才的表情,非常好,非常温柔,非常有感觉,”郭导斟酌着词句,似乎有些无从开口,“可是……这眼神现在不对啊,这是得给女主角的眼神,不是用在这儿。”

“抱歉,”喻文州语调平稳,没有半分窘迫,“一下太入戏了,我会注意。”

“好,好,”郭导连声答应,“之前和沐橙对了那么多遍都找不着感觉,就是刚才那个,对,就那个!下次和沐橙拍的时候记住啊!”

 

黄少天始终低着头,在拍戏时本就烫得不行的脸在听到郭导的话之后愈发红起来。完了,他想,如果下一遍再不过,哪怕喻文州那边不出问题,他自己也演不下去了。

那么羞耻的台词和表情,以及……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喻文州仿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黄少天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这边厢,围观了全过程的张佳乐先生表示他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闪瞎眼的现场。他啧啧啧地摇了摇头,掏出微信给战友方锐发去前方战报。

“完啦……少天天真的完了。……你没看见喻文州那眼神,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看少天天的眼神,简直是所有omega梦寐以求的……(注②)”

-TBC-

 

注①:出自网络剧《万万没想到》,向亲爱的王大锤致敬!

注②:出自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向小李及盖茨比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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