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黄】叫我哥哥（五）（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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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想说的可以选择不做评论，“有生之年”“活久见”这一类，我实在不想看见，否则全部拉黑没商量 ^_^
叫我哥哥（五）
黄少天收拾好书包，鬼使神差地从楼上往校门口一看，不出意料地又看到那个身影。
高高瘦瘦的，穿着B中的校服像只大企鹅一般立在路灯下。不时有男生女生的身影朝他靠过去，然而总是没说到两句他就别开了身子。偶有锲而不舍的，最终大概也拗不过他什么都不说的性子，最终悻悻地离开。
不用刻意去猜都想象得到，在面对那么多充满爱慕和羞涩的搭讪时，他是如何更加羞涩地摇摇头，然后冷漠地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黄少天叹了口气，肩膀忽然一沉，他翻了个白眼，没去看身旁嬉皮笑脸的方锐。
“嘿嘿，又在看你弟啊？”方锐也往下头瞧了瞧，啧啧道，“这也有一个星期了吧！天天等你放学……你弟对你真好。”
黄少天不置可否，方锐便笑着问他：“一起走吧？”
这场省内竞赛的体育赛事选拔，在A高已经进行了一周。那天俩人一同回家后，周泽楷不知被点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让方锐惊叹不已。
具体表现在：之后每天的选拔赛都有他，然后黄少天就能在每天放学的门口看见他默默等着自己，运动后微微发红的脸上扬起藏不住的微笑。
每天如此，毫无动摇。
下楼的途中方锐忽然问起他们两兄弟关系不好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没看出来闹矛盾啊？”他想了又想，有点试探地问了黄少天一句，“我觉得是你单方面跟他关系不好吧？”
黄少天噎了一下，确实也反驳不出来，索性不说话。方锐又补了一刀：“而且我总觉得……他像在讨好你似的。”
“……再胡说小心我揍你。”黄少天停顿了下，又加快了步伐。
“真的啊，”方锐不服，追上去嚷嚷，“你看你就跟他一起走过一回，人家高兴得跟过年似的……他肯定觉着你原谅他了所以特别开心，要不干嘛天天等你放学？”
到了校门口，一直朝这边张望的周泽楷露出微笑迎了过来，方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挤眉弄眼地朝周泽楷一笑，只说了一句“再接再厉，你哥其实心软着呢”，就躲开黄少天飞起的一脚，转身跑了。
回家路上，兄弟俩人照例沉默不语。黄少天回想着刚才方锐的话，越想越气。他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跟在后边的周泽楷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笑，忙刹住速度抿着嘴睁大眼睛看他。
俩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黄少天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周泽楷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赶紧跟上。
又走了两步，黄少天再次停下了，所幸这回周泽楷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连忙跟着停下。
“……上次是个意外，”黄少天没回头，声音逆着风往回传，听起来闷闷地，“我只是在阳台上看风景，方锐拽着我下楼的。”
“……？”周泽楷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点头，好一会儿才想起黄少天背对着自己，其实看不见。
不过似乎没什么影响，因为黄少天接着说道：“你比赛的时候也是……那天自习课提前下课了，我，我只是去找方锐的。”
这样啊…周泽楷继续点头，黄少天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扭头瞪了兀自小鸡啄米的周泽楷，狠狠地问了一句：“知道没有？”
“哦。”周泽楷老实地回答，抿了抿唇没接话。
黄少天有些烦躁，伸手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周泽楷跟小时候一点儿没变，这边问他三句，那边能回答超过五个字就不错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到底表达清楚没有。
可是他看着周泽楷低着头，下巴埋在围巾里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表情，那句“我才没原谅你”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方锐一句“他肯定觉得你原谅他了所以特别开心”，让自己没头没尾地冲周泽楷闹起别扭来，便总想放句狠话跟他拉开距离。可追根究底来说，自己到底有什么立场不“原谅”周泽楷呢？
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算了算了，走吧，”怎么想都好烦，索性不想了。黄少天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赶紧回家，冷死了。”
刚想转身却被拉住了胳膊，他有些疑惑。周泽楷伸手解下一直系着的围巾，把它们一圈一圈地绕上黄少天裸露的脖颈。
“这样就不冷了。”
那围巾在周泽楷身上捂了很久，带着体温的针织面料毫无阻隔地贴上黄少天微凉的皮肤时，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不小心就把半张脸埋进了灰色的围巾里。看着周泽楷眼神都透出的笑意，仿佛在嘲笑矮个子的自己缩在长围巾里就要被层层包裹起来，黄少天又有些愠怒，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泽楷牵住了手。
少年的手和他灰色的围巾一样带着温柔的热度，他朝黄少天笑了笑，开口道：“回家吧，少……哥哥。”
这个称呼还差不多……久别四年的称谓让黄少天很满意，决定不再计较，认少年拉着自己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掌心暖暖的温度与围巾柔和的触感，都带着周泽楷静默温柔的气息，将黄少天团团困住，润物无声。
***
父母对于两个孩子重修于好的关系没有表达出太大的困惑，用alpha父亲的话来说，男孩子总要经历这样的时期，打打闹闹就好了。虽然俩人长这么大连手都没动过也是比较诡异的情形，omega母亲还是对丈夫的话表示了赞同。
这晚的饭桌上，黄少天提到了一个好消息——全省中学联赛里有辩论这一项比赛科目，级长和班主任都极力推荐黄少天参加市队到省里比赛。这次全省中学联赛除了周泽楷参与的体育项目全市选拔以外，各学科科目和相关知识竞赛等也将全面展开竞技，能被选中代表本市参赛，对年轻的学生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和肯定。
黄少天的学习成绩和自我规划都让人放心，所以为期一周的比赛并不会让家长担忧他学习的进度被落下。在家人都对他表示了祝贺之后，omega母亲也笑眯眯地宣布了另一个好消息。
“B中的校长和楷楷班主任也给我打电话了，楷楷短跑、跳高和羽毛球双打都入选了！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加入市队，代表咱们全城的中学生去省里参加比赛了，要加油呀！”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周泽楷显然也是刚听说的，在父母的鼓掌声中惊讶地看向黄少天，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欣喜，可黄少天在讶异过后皱了皱眉，开口便提出了全家唯一的异议。
“这样不好，周泽楷今年初三，马上要中考了。这么争分夺秒的时刻花一周去参加比赛，真的妥当么？”
显然没想到黄少天会反对的周泽楷，表情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omega母亲笑着抚了抚小儿子的黑发，提出的却是另一件事：“少天现在怎么不像我们一样叫楷楷了？一口一个全名，多生分。”
“这么大了还叫昵称，好奇怪，”黄少天撇了撇嘴，“你们叫他小名倒没什么，我叫着超肉麻好嘛……”
“这样啊，”omega母亲不置可否，话题一转却对黄少天温柔地道：“学习的事我们还没少天想得周到，少天这么关心弟弟，明明就很在乎楷楷的事，平时多对他笑笑不好么？”
“我、我咳咳咳……”被猝不及防戳中痛点的黄少天呛得咳了起来，无视掉一边眼神中透露惊喜的周泽楷，有些羞恼地冲母亲噘嘴，“妈！我在说正经事！还有谁关心他了……”
“我也是在说正经事呀，”omega母亲言笑晏晏，四两拨千斤，“既然这么担心楷楷的进度会落下，回来之后就麻烦哥哥你多帮弟弟补课了，少天一定会答应的吧？”
“……”简直像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黄少天很想以头抢地。
身为好助攻的alpha父亲还在边上给自己的爱妻做声援：“就是就是，楷楷学习也很努力的，有了少天你的帮助，爸爸相信他一定也能顺利考上A中，哎呀真是我的好儿子，太让我骄傲了！”
“而且老师说了，如果能替我们市拿回一两个名次，中考还有可能加分的，”omega母亲笑着给黄少天夹了一筷子菜，“所以少天，为了楷楷的未来，你也要在比赛中好好鼓励他哦。”
“真是极好！”alpha父亲捋着不存在的胡须微笑道，“好儿子们，把奖杯都带回来吧，哈哈哈！”
一锤定音。
黄少天仰天长啸，周泽楷默默地低着头，嘴角上扬的弧度，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
市队出发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从市里各个初高中选拔出来的少年们身着统一服装，在大巴集合地处叽叽喳喳地聊着笑着交着朋友，透出无限的活力与希望。
能选入市队的成员大多是各校学生中的佼佼者，周泽楷由于样貌身高皆出众的缘故，在各个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学生队伍中都显得更为突出。在此之前知道周黄二人是兄弟的学生少之又少，此时见周泽楷寸步不离地跟着黄少天，纷纷感到惊奇。
黄少天不喜欢被围观，一上车就赶紧挑了一个角落靠窗坐着，刚呼了一口气，身边位置的下沉感伴随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猛一回头，果然对上了周泽楷无辜的脸。
“边儿去，我要自己坐。”黄少天故作凶狠地说。
“其他位置……都满了。”周泽楷眨眨眼，有点委屈。
“……那你跟其他人换个位置。”黄少天不为所动。
“我要看英语……”周泽楷举了举手里的书，有点小心翼翼，“妈妈说，你要监督我学习……”
好啊这小子，都学会狐假虎威了。黄少天冲他龇了龇牙，还在心里想着反驳的理由，就听到领队老师在位置前面提醒道：“那位高个儿的同学快坐下，马上要开车了。”
黄少天泄了气，哼了一声扭过头，将耳机塞进耳蜗里不再理他。周泽楷高高兴兴地挨着他坐下，拿出了英语书。
“我警告你啊，可不要想着偷懒，”黄少天将随身听的声音调小，从窗户玻璃的倒影里看向周泽楷，“你既然要我监督你，那我可是毫不留情的。”
周泽楷赶紧点头，满眼的真诚。
看着他乖巧听话的模样，身为哥哥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的黄少天十分得意。他微笑着眯起了眼，心里感到万分满足。
车平稳地开出一小时后，侧脸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又安稳的黄少天，周泽楷的心里也感到万分满足。
其实黄少天想不通，为什么周泽楷对于这次两人一起参加比赛如此兴高采烈——虽然不会主动说，但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历已经可以让黄少天从周泽楷的一颦一笑中窥探出许多蛛丝马迹。下车时若无其事地把盖在黄少天身上的外套收回去也好，大伙儿一块吃饭时总是将黄少天最喜欢的菜转到他面前也罢，周泽楷表情淡然地关照着他，黄少天却能从他眼神中捕捉到许多来不及藏好的欢欣。
那欢欣显得太澄澈又战战兢兢，黄少天只能别扭地收下了所有的体贴，直到周泽楷得寸进尺——擅自向老师提出，要在学生选手们共同入住的校旅社中和自己的哥哥共住一间——当黄少天终于反应过来时，俩人已经站在分配好的旅店房间里，周泽楷正高兴地拾掇着俩人的行李，贴心地将一次性拖鞋拆出来放到黄少天脚边。
“……”这下可真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累了一整天，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双标房里另一张床上静悄悄的，周泽楷许是早已进入梦乡了。黄少天看似平静地躺着，心里的念头却烦乱无章。一会儿想到这几天的赛程安排，一会儿想到周泽楷的中考；学校的事，家里的事，朋友的事，兜兜转转，最后不知怎么地又想到了自己尚未分化的第二性别。时间滴滴答答地溜走，他叹了口气，轻轻翻了个身。
“哥哥，”周泽楷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压得极低的嗓音无比轻柔，“你睡不着么？”
确实睡不着……可怎么好意思在弟弟面前承认自己其实还稍微有点认床呢。黄少天赶紧嘴硬道：“白天在车上睡太多了而已……倒是你，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下午就有跳高的比赛，赶紧休息。”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旅馆的窗帘隔光效果不太好，长时间睁眼保持了夜视力的黄少天，此时轻而易举就在黑暗中看见周泽楷朝自己伸出了手。
“我认床…”周泽楷带着点鼻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开口道，“哥哥……”
这特么……黄少天简直要翻白眼了，“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牵着你的手睡吧？别闹了好么？我又不是妈妈……”
“……睡不着……”周泽楷的声音很委屈，黄少天隐约还能看见他咬着下唇的小表情，“明天还要比赛……”
“…不行，天这么冷，手没在被子里盖好的话，睡着了要感冒的。”黄少天两眼一闭，索性翻身背对周泽楷，不想理他，“这么大人了，撒娇没用。”
“哥哥……”周泽楷又叫了一声，没再说话。架不住黄少天的不理不睬，只能重新归于平静。
好一会儿，黄少天终于忍受不住地翻过身去，不情不愿地握住那只锲而不舍伸向他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好了吧？满意了吧？赶紧睡！这么大个人了……”黄少天絮絮叨叨地，“也不怕人家知道么，还得要人牵着才肯睡觉，真拿你没办法……”
周泽楷的声音明显高兴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轻柔地道：“哥哥晚安。”
听着周泽楷那边终于安静下来，黄少天撇撇嘴，刚才说得凶狠，心里其实反而有些得意。
没想到这小鬼也会认床啊，白长那么大个头了……不过握着熟悉的人的手真的能治好认床么？没那么神吧……而且自己也没哄他，好像真的挺管用？……黄少天迷迷糊糊想着，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黑暗中的周泽楷则睁开了眼，听着黄少天发出的绵长呼吸，无声地笑了起来。
-TBC-
过渡章真难写，终于憋出来了……
太艰难，反而很想吃糖，有很多小糖粒，捡到了么？
最后那截，不是小周认床，而是他知道阿天认床，为了让阿天早点睡着才这么做的……
你们都get不到小周的温柔啊，惆怅脸
已经差不多忘了这个故事到底想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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